袁桷《和一庵诗帖》纸本,行書,縱三十一.五、横八十九.七厘米
释文:
一菴首坐:久客大慈,比得會于萬壽,深湛宏博,連辱和篇,不可虚其雅意,用韻奉謝。桷和南。堂堂相国布金寺,曾許高人住夏來。不見烏衣游別墅,時看金彈落生臺。千林有响風凋瑟,萬壑無聲雪舞杯。讀罷楞嚴誰與伴,独於松徑且徘徊。
蕭齋圆绿長深苔,忽見談空玄度來。已信虚空那有相,極知明镜本非臺。閉門揜息雲生几,振锡忘言水覆杯。獨鹤九皋清唳徹,肯於林下久徘徊。
少年学道悟真如,晚歲驱馳齒髮疎。碧落倦游同病鹤,金門聽漏比鳏魚。還家重拾班超筆,教子空傳阿買書。蒼狗白雲工變幻,揜关從此悟乘除。
永嘉老耳貌温如,破帽蒙頭禮數疎,彈指十方歸硯穎,駢頭千纳護鍾魚。雪飄飣坐蘆花絮,雲疊層巒貝葉書。古澗長松傳美蔭,肯令藤蔓满階除。
師永嘉人,故末章及横川長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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附录:
袁桷《一菴首坐诗帖》(作者:廉启)
袁桷(1266-1327),字伯長,號清容居士,庆元(今浙江處州)人。大德初,以阎復、程矩夫荐,為翰林國史院檢阅官,後陞至翰林集賢學士、知制誥、兼修國史,遷翰林侍講學士。泰定初年辭官還鄉,泰定四年卒。贈中書参知政事,追封陳留郡公,谥「文清」。當時朝廷制册、勛臣碑铭,多出其手,也是當時文章大手筆。著有《清容居士集》五十卷及《易說》、《春秋說》等。藓天爵為其撰過墓志铭、《元史》一七二卷有傳。《書史會要》稱他「工書,從晉唐中來而自成一家。」《清容居士集》卷四十三,有他《祭趙子昂承旨》一文,自稱「從表弟」。從他的傅世書迹看,其書主要得益于米芾。袁桷曾就米芾、薛紹彭書請教過趙孟頻,趙告訴他「薛書誠美,微有按模脱墼之嫌。」而米芾「政如黄太史作詩之變,芒角刷掠,求于匱韫川媚,則蔑之有矣。」这種審美思想,促使他從「晋唐中」求法。
《和一菴首坐詩》纸本,行書,縱三十一.五、横八十九.七厘米,帖文如下:
一菴首坐:久客大慈,比得會于萬壽,深湛宏博,連辱和篇,不可虚其雅意,用韻奉謝。桷和南。堂堂相国布金寺,曾許高人住夏來。不見烏衣游別墅,時看金彈落生臺。千林有响風凋瑟,萬壑無聲雪舞杯。讀罷楞嚴誰與伴,独於松徑且徘徊。
蕭齋圆绿長深苔,忽見談空玄度來。已信虚空那有相,極知明镜本非臺。閉門揜息雲生几,振锡忘言水覆杯。獨鹤九皋清唳徹,肯於林下久徘徊。
少年学道悟真如,晚歲驱馳齒髮疎。碧落倦游同病鹤,金門聽漏比鳏魚。還家重拾班超筆,教子空傳阿買書。蒼狗白雲工變幻,揜关從此悟乘除。
永嘉老耳貌温如,破帽蒙頭禮數疎,彈指十方歸硯穎,駢頭千纳護鍾魚。雪飄飣坐蘆花絮,雲疊層巒貝葉書。古澗長松傳美蔭,肯令藤蔓满階除。
師永嘉人,故末章及横川長老。
鈐印二.「袁伯長」白文印,「清容齋」朱文印。
袁桷此帖,用筆主要得益于隋唐人寫經,極具法度,結字又有晉宋間人風致,瀟灑中更具不俗之態。受米芾影響,運筆如刷,但並不鋒芒畢露。学晋唐人使之較宋元一般書家有高古之意,但又完全是自己風格而無按模脱墼之嫌。確實是從晉唐中來的。
袁桷存世墨迹還有:《元老晋召帖》、《雅譚帖》、《跋黄庭堅松風閣詩》、《跋王庭筠幽竹枯槎圖》、《跋定武蘭亭帖》(柯九思「真本」)等。多為行書,也都是用筆精紧、功力深厚,而又有古樸天真姿態。《元老晉召帖》、《雅潭帖》是书礼,所以信筆高來,筆势 翩翩,極似無拘無束,行氣章法非常自然得體,但细審則可發現,其用笔结字,都是刻意精心的,每字的入筆收筆,提按轉折,極有法度節制.牽絲連绵處,细筋入骨,變化輕重粗细分明,筆畫起止時,無往不收、無垂不缩,也確實得到了米書筆筆壓纸,筆筆離纸的沉着痛快。有的字頗具欹側奇險之势,但由于字的重心安排巧妙,筆畫間的争讓適宜,因此起到了以險求夷的艺术效果而並無輕肆燥露的弊病。是学米而又有独創精神的。《跋定武兰亭帖》,小正書,结體遒紧,轉折方勁,捺筆甚重,筆意古拙,同《一菴首坐詩》同一機杼,也分明是師法隋唐人筆意,有相當的藝術水平,同元代書壇趙、鲜、鄧放在一起,氣格並不相讓,自有卓然之態。袁清容不以書名世,能達到這樣的成就,是同他各方面的修養分不開的。《清容集》中,有关書畫的题跋很多,從中可以看出,他不僅見的多,而且是經過认真研究後才品评的。如對當時所見到的《定武蘭亭》,就曾進行過排比鑒别。著名的《灵飛经》墨迹的書法艺术價值,也是由他鑒評後才得到人們重視的。元代皇姊大長公主祥哥剌吉的書畫收藏,也赖袁桷的記錄而使後人能有所了解。所以,袁桷是一位對中國書畫研究有貢獻的人物。
此帖上款一菴,為拜壽寧的號。壽寧字無為,永嘉人,住持上海静安寺。《元詩選》癸集記其:「治丈室、兩旁雜植檜竹桐柏,自號曰缘雲洞。合其寺之古迹曰『吴碑』、曰『陳檜』、曰『 禪』,曰『經臺』、曰『滬壘』、曰『涌泉』、曰『蘆渡』,為静安八景。求題詠于時之長于詩者,成《静安八詠》一卷。會稽杨维楨為之序。」
此帖曾著绿于《式古堂書畫汇考》、《墨缘汇觀》、《石渠寶笈續编》等書。為《元三家詩詞卷》之一。